清醒做梦

我高兴就好。

随写

尤文冲着白星微笑,笑容里仍是思慕的青涩和将熟未熟的风流。他仍然年轻。

五十年了。白星闭上了眼。

五十年了。

埃论斯坦家的小姑娘提着裙摆从四十年前走开,巴里斯于三十年前走掉。二十年、再十年。四十年、再五十年了。

她细细亲吻着尤文额上的皱纹,亲他的老人斑和依旧明亮的翠眸。

尤文没有老——他依旧20岁。

萨坎家的小辈,20岁30岁的都有了,青年意气,白星依旧守护着萨坎。他们风流、英俊、有才,他们绅士、优雅、礼貌,他们与50年前的尤文还有多么像,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尤文。

生老病死、生老病死。

半个世纪到底有多久呢?

白星提着夜灯,苍白的光不掩饰它的虚弱无力,闪烁,闪烁,陷入久久的沉寂,于茫茫的墨色中融去了,消融了,被吞噬了。玛格达的年轻美丽被吞噬了,巴里斯的严于律己被吞噬了了,尤文的风流倜傥被吞噬了。就连巴尔贝拉仅此的活力也快被吞噬了。这些茫茫的黑吞去了人类的光芒,但是精灵依旧明亮着。

她依旧有着精致漂亮的五官,依旧留着凡瑟尔,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呢?

萨坎家的小辈急匆匆找来,帮这位美丽的精灵,嗤地点亮了灯。橘色的,橙色的,黯淡的——啊啊,群星之子,一切都黯淡了下来了。

她想起玛格达辛苦收集一个月的萤光装满这盏灯,信誓旦旦地说这是拜托了泽维尔才做到的,点亮一个世纪完全不成问题。

但是它没有点到一个世纪,在半世纪的钟声敲响时就已经无声无息地灭掉了。

而现在是什么意思呢?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——就连那时的灯火都不能留下?

被小辈搀扶过来的巴尔贝拉抓住白星的手,狠狠咳了两声,她的眼睛蒙着一层灰一样,雾蒙蒙,有点浑浊。她说:回吧。

白星走回了,她不敢回头,明明知道后面有什么,自欺欺人地选择了逃避。啊啊,130岁的精灵,依旧没有长大。

精灵没有长大,时代却先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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